最近读了《被讨厌的勇气》,其实早就听说过这本书,但是这个名字总觉得很奇怪,我并不喜欢,而也不曾了解过。以前曾度过《自卑与超越》,可惜甚至没有读完,半途而废,但对阿德勒这个名字倒也称得上是印象深刻了。从没有想到的是,《被讨厌的勇气》,居然是一本阿德勒心理学的介绍。机缘巧合之下把这本书加入到了微信读书的书架当中,又是在一个失眠的夜晚偶然点开看到那位与哲人对话的青年人——书里描述他为“一名深陷自卑、无能与不幸福”的青年,一瞬间就让我看到了自己,所以便也读了下去。
不过读书笔记是无聊的,特别是在如今的大语言模型时代,我们不需要花费宝贵的时间把书中的观点再陈列一遍。所以我更愿意直觉性地、基于一份大语言模型生成的总结,去谈谈我对于这本书的想法和思考。
其实长久以来,我也一直和书中所批判的弗洛伊德的原因论为伍。我曾详细的回想了自己成长的经历,从我0岁到如今的20余年,哪些重大的事件、创伤对我的一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然而阿德勒认为,“过去”是不存在的,心理创伤也是个伪命题。这的确是一个很为震撼的观点,我从未这样想过,而也从未能做到如此洒脱地告别过去。我的方方面面还是被过去的故我所笼罩,这是很痛苦的。
而关于目的论,我想起关于自残的人们,我曾研究过他们的动机,其实我认为那不是原因导向式的结果,也就是因为创伤,因为原生家庭的悲惨。而是,一个目的性的过程,之所以自残,是为了向父母示威,是一种对世界大声的呼喊:“你看我完全有能力伤害自己,你知道我是不好惹的。”也或者是向人们寻求一种同情,希望表现自己已经如此悲惨的现状,得到一种毫无顾忌,毫无代价的同情,或是爱。
正如上面所说的,我总是从原因寻求答案,而我自卑的“原因”我当然也已经寻找出来。而这也正如书中所批判弗洛伊德的那样,找到了原因,然后如何呢?这样的原因论,使我至今仍然没有摆脱自己的自卑情结。那么不妨从目的论的角度去考量,这样的自卑是为何,我行此举的“善”是在何处呢?我是在免除一种对失败的恐惧。而我曾想过自己是一个“自负与自卑的矛盾体“,现在才终于明白,这气势并不是矛盾的,而这所谓的自负,也即优越情结,不过是自卑的产物。
我之所以如此自卑,是因为我害怕失败。这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弱者的行为,行为逻辑实际上是:这么一个”poor little old me”,我失败的举动,都具有了合理性。阿德勒也说,一切烦恼都来自于人际关系。而自我意识明显过剩的我,总在试图与他人竞争,总是希望以胜过他人,来锚定一个自我的价值。总是把他人看成是潜在的敌人而不是伙伴,因此总是担心自己因为搞砸而落得一个面目全非,众叛亲离的面目。而同时,我如此自以为是,总觉得自己能够成就一番大事,总觉自己天下无敌,无疑是一种需要通过这样,来表现出自己优越。自卑情结,我如此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个摆脱的路径。
阿德勒又如是说,自由就是不再寻求认可。翻看我以前的QQ空间记录,就会发现我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孤独,也非常渴望别人认可的人。基于这样对他人认可的渴求,我会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而做出违背自已意愿的行为,这样的故事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存咋很多了。实际上,我也是没有做到自我接纳的,我仍然无法去真正的爱自己。我也仍然会自顾自地讨厌自己———而阿德勒也提到,讨厌自己实际上是一种免于受伤的自怜。而如果不需要别人的认可,我们的价值究竟要从何而来呢?书中的青年也进行了同样的提问,而阿德勒的回答,则是那启明星一样的“他者奉献“。基于这样的他者奉献,我们同样可以找到幸福。
不过,阿德勒也认为,自卑感和自卑情结是不一样的,有一些自卑感是可以推动改变的。关键就是在于,我们是要关注自己怎样利用被赋予的东西,而不是关注被赋予了什么样的东西。这就比如,关于我贫穷落后位于云南边境的家乡,说出来这当然不如城里人门那般地体面,但是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一个事实,所以我并不因此而自卑,相反,我对此非常自豪(但是需要警惕这其中的优越情结)。而对我逐渐肥胖的事实,当然也引起了一些自卑,但我希望这尚且处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。这是可以通过努力而改变的,我只需要有那种健身的努力。
斩断那格尔迪奥斯绳结吧!书中哲人说世界其实很简单,而我们只需要做到一个课题分离。这是对我颇具感触的一个观点,我正是没有做到课题分离的人。总是在担心被抛弃,被他人恨或者怎样。这无疑是在对别人的课题瞎操心。阿德勒认为,如果某种选择的结果最终由自己承担,那么这就是自己的命题。而在实际上,这样的判断其实是更加直觉性的。我活在当下,做的也只是自己应该做的事,别人怎样看待我,与我无关。
个体心理学是不赞同赞同或批评的,因为这是一种纵向人际关系的实践。我这才惊觉,实际上我人生中的所有人际关系,都是纵向的人际关系,我没有看到和别人平等存在的可行性。比如与我相熟多年的好友,实际上在潜意识里我认为自己是不如他的,而因此我甚至和他说话的时候音色都会改变。不必批评或赞扬,那么作为替代,我们则更加应该谈论自己的感受,或者干脆直接表达感谢,这才是平等的横向关系所应该具有的实现。
在本书的最后,是一个关于活在当下的议题。“活在当下”在近几年实在是一个比较烂大街的话术了,人们都说要活在当下,就如都说要去拿诗和远方一样,其实是假大空的。我很喜欢书中的一个比喻:演员在舞台上聚光灯的照耀下,是完全无法看到观众的。只要我们的目光全都聚焦于当下的这一瞬间,那么我们就“前已无通路,后不见归途”,过去不存在,未来也不存在。只有当下的这一个瞬间是真切的,人生不是连续的线,而是一个一个瞬间的回归。尼采所说的永恒回归,就是这样对抗虚无:如果一切都将不断重复,那么当下的每一个选择就都具有无比的重量了。
相见恨晚地遇到了阿德勒,倒也是我20s的第一个思想武器。